第73章 礼尚往来

        和半年前杨丹、诸葛雯英那一次相比,芮智成的生日会略显冷清,算上他本人也只有五个人参加,于是也就没搞别的花样,只是找了家不错的饭店一起吃顿饭。

        大学毕业后,他们这个小团队在为每个成员庆生时,总是尽可能到齐。

        只是这次特别不巧,王可心出差去了杭州,李炳豪请年假回广东老家处理家事,杨丹在市郊参加单位组织的培训,而本来就不是每年都出席的鲍嫣琪也跟着老总赵瑜去北京公干,能过来为芮智成庆生的,只剩下宋斯嘉、诸葛雯英和沈惜三人。

        另外还有一个,是孔媛。

        一个月前,从布衣人家辞职,孔媛再次开始了求职之旅。

        和去年那次不同,如今她手握三十余万元存款,底气足了许多。

        之所以短短时间里,沈惜转给她的四十万元缩水了那么大一块,是因为孔媛给父母转去了五万元,又拿出两万元单独存放,专门用作等到弟弟结婚时封红包用。

        即便如此,孔媛心里还是特别踏实,可以从容地选择工作,不必再委屈自己。

        忙了一阵子,两周前,同住的室友诸葛雯英突然问她,对于去家电连锁零售企业做销售有没有兴趣。

        那家家电连锁,正是芮智成如今供职的企业。

        前几天他和诸葛雯英吃饭时,随口抱怨了几句。

        毕业季到来,公司展开新一轮招聘,身为中宁最大的家电连锁企业人力资源部的副主管,他最近实在是忙得要死。

        因为有了这么个印象,看到室友这段时间一直忙着看广告、投简历、赶面试,诸葛雯英突然想到反正芮智成那边也在招人,为什么不问问孔媛有没有兴趣呢?

        孔媛对职业方向没有特别的挑剔,只求一来薪资合适,另外能足够契合自己的能力、特长。

        简单了解过芮智成所在企业的情况后,发现工资、福利、工作内容等方面都挺符合她的要求,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送去简历。

        有芮智成的帮助,孔媛很顺利地进入了面试关,经过小小一番折腾,她现在已经成为了芮智成的同事,当然,身处不同部门。

        身为诸葛雯英的室友,又是芮智成的同事,孔媛参加今晚的庆生会,倒也不突兀。

        吃饭过程中,沈惜私下问孔媛,吴昱辉最近有没有来骚扰过她?

        “没有,我换了手机号,住址他应该也不知道,就算他想来烦我,也找不到啊!”孔媛表示一切正常。

        其实,在离开荣达智睿后,孔媛就有过更换手机号码的想法,但当时前路迷茫,不确定是不是还会用到过去积累的人脉,所以她暂时没换;后来很快欠了吴昱辉一笔钱,需要和他长时间保持联络,就更不可能换号码了。

        如今债务已清,新工作也渐渐上手,孔媛对前途充满了信心,没必要再向过去那些人脉资源寻求任何帮助,就下决心彻底告别那个不算美好的曾经,果断地更换了手机号码。

        当然,泼水不能丢孩子,过去结识的一些不曾对她有过非分要求的优质客户,以及许茜等交情还不错的朋友,孔媛还是会继续保持联络。

        “没来骚扰你就好。”沈惜的心放下了一些,“前几天有人告诉我,这家伙又找麻烦,被收拾了一顿,现在可能已经离开中宁了。”

        最近这段日子,吴昱辉过得很糟心。

        白白损失了那么一大笔钱,他怎么可能就此认命呢?

        也许是因为担心和网络主播进行性交易本身就是违法的,所以他没敢报警,但还是试着通过各种途径寻找那帮让他莫名其妙大出血的人。

        杨鑫公司那几个家伙,做起事来本就游走在黑白之间,哪会怕他这么一个宅在家里的屌丝?

        为免这愣头愣脑的家伙惹出更大的麻烦,索性找机会狠狠揍了吴昱辉一顿。

        他们下手有分寸,伤是没多重,就是让他痛到了骨头里,挨了这么一顿臭揍,吴昱辉马上怂了,生怕自己惹到了什么绝对不能惹的人,不敢再留在中宁,半个月前就狼狈地逃回了老家。

        虽然据说吴昱辉已离开中宁,沈惜还是担心他会突然脑筋搭错,再跑来骚扰孔媛,所以才特意问上一句。

        孔媛说的有道理,中宁市有近千万人口,在不知道电话号码、单位名称、家庭住址等信息的情况下,吴昱辉就算想找孔媛,也没那么容易,更何况他已经被一顿痛打吓破了胆子,估计短时间内都不敢回中宁了,不太可能还有闲心再找孔媛的麻烦。

        再说,孔媛现在和诸葛雯英同住,只要没有特别的把柄落在别人手里,这俩女孩都不是省油的灯,确实没必要太过担心。

        事实上,沈惜也没太把吴昱辉当回事,这几天他稍有挂心的,是钱宏熙的邀约。

        周末前后这几天,沈惜日程很满,刚给芮智成庆生,周五下午又要赴钱宏熙的约。

        周一,钱宏熙郑重发来邀请,想约沈惜喝茶。

        在姐姐提醒过后,沈惜一直在等他开口,虽然两人常年少有交集,但看在上次钱宏熙热心帮姐姐约专家号的分上,沈惜不想驳他的面子。

        细想想,钱宏熙是个人精。

        他送的这份人情恰到好处,既不显得过于刻意,又能给人实在的帮助;不至于大到使人承受不住,立即设法还情,失了攒情面的效果,又不至于小到不值一提,让别人能放在心上,真要开口求人帮个小忙时,对方多半不至于推拒。

        能跳出富豪老爸的荫庇,独力干出一番事业,又岂是一个单纯的纨绔可以做到的?

        这样的钱宏熙,找自己能有什么事呢?

        沈惜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

        虽说沈惜自己就是茶楼老板,但钱宏熙专程约见,当然不可能傻到约在布衣人家,两人约好在八同山麓的“晓风茶屋”见面。

        对钱宏熙今天约他的真实目的,沈惜有过多种设想,其中最有可能的还是和陆优有关,没想到,他此前所有预想全都落了空。

        两人刚坐稳,钱宏熙就开门见山地说:“我想安排一个女人,求到兄弟你头上来了!”

        见沈惜难得地露出一脸意外之色,钱宏熙苦笑:“不瞒兄弟你,这些年我身边有个女人,但肯定是娶不进家门的。我爸给我下了最后通牒,今年内必须找一个稳定的女朋友,现在眼看半年过去了,我肯定要抓紧了,不然混不过去。但在找女朋友之前,那个女人我得安排好喽,不能让她今后日子难过。”

        沈惜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动声色地问:“凭你的人脉,想安排一个人有什么难?我能帮的,恐怕还不如你自己找的路呢。”

        “那可未必。”钱宏熙感慨道,“刘老大都能放心请你安排身边的妹子,我当然更放心了。”

        沈惜一时愕然,自嘲似地一笑。

        “我听凯耀说,戴晓楠那丫头,刘老大是放心托你办的。兄弟,你可不能厚此薄彼,我们还是小学同学呢!”

        “能帮的忙,我绝不推脱。但戴晓楠情况特殊,这丫头很聪明,向铭哥提的要求特别简单,所以他放心交给我来办。你那位……我就怕安排得不好,委屈了她,与你的初衷不符,反而坏了同学交情。”

        “你放心,我这位也简单,不会故意给你出难题。”钱宏熙见沈惜杯中的茶水已经喝得少于一半,提起小壶为他续水,“之所以要麻烦兄弟你,一方面因为连刘老大都放心托你办事,可见兄弟你办法多,又讲义气;另一方面呢,是因为我已经为她找好了一条路,可需要兄弟开个通行证,嘿嘿!我那女人本来在我的旅行社里做事,今后要切割,她就不能继续在我那儿干了。但她今后总也得找点事做,挣点吃饭钱吧?让她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从头开始太不容易,我就想着,帮她接手一个成熟的生意。前几天碰到月半,听他说,你最近正想要转让向阳吧的股份,这不正巧吗?转给我吧,向阳吧的生意不错,她接手也容易,再加上她名下的房子、车子,将来也算有保障。”

        沈惜这才完全明白钱宏熙为什么会想到找他帮忙。

        最近他确实正在找愿意接手向阳吧股份的下家。

        虽然酒吧生意一直很好,分红收入很稳定,但他不差这点钱,同样的投资如果用在别处,也能有差不多的回报。

        当年出资,很大程度是为了帮当时手头略嫌不方便的月半君的忙,这些年沈惜很少参与向阳吧的具体经营,所以春节过后,就有了把股份转让出去的想法。

        原本最好的选择是把股份全转给月半君,但这胖子对现状很满意,他已经是酒吧最大的股东,不管谁接手沈惜的股份,都不能过分影响到他对酒吧的主导权,所以不想再加大投入。

        沈惜只好另找下家。

        反正已经想好要转让,给谁都一样,钱宏熙既然想接手,帮他这个忙也是举手之劳。

        听他的意思,他和月半君关系不错,股份转给他的女人,将来在合作经营方面相对也好商量些,对向阳吧来说,不是个坏选择。

        所以沈惜答应得很痛快,令钱宏熙深感满意。

        当然,交易不可能在今天完成,他们也没有谈及任何关于股份转让的细节。

        反正两人都心中有数,在这件事上,谁也不会存心占对方便宜,沈惜不可能贪得无厌地漫天开价,钱宏熙更不会斤斤计较地着地还钱,一切都好商量。

        既然不急着揪细节,两人接下来说的就都是闲话。

        钱宏熙怕冷场,特意提到罗瑞平,通过他这么一层关系,两人倒是找到了不少话题。

        闲聊了一会,沈惜突然有了个想法。

        “对了,宏熙,你跟陆优,应该是很好的朋友吧?”

        “呵呵,是还不错,老同学嘛。陆优,还有你那……”说到这里,钱宏熙略微犹豫了一下,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形容沈惜和宋斯嘉的关系,最后改口道,“还有那位宋老师的丈夫齐鸿轩,咱们仨,初中时关系很好。就因为这层关系,所以上次才请宋老师夫妻出面,不然那些麻烦事怎么好意思去麻烦宋老师?”他不清楚沈惜突然提起陆优的目的,但他自问如果换成是自己,一个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女人被无端卷入某个与她完全无关的利益纷争中,他肯定会大为不快,所以抢先为上次麻烦宋斯嘉牵线约见沈惜的事给出一个解释。

        对上次的事,沈惜其实不准备再多纠结,今天提到陆优,是有另一层意思想说。

        “既然如此,麻烦你帮我带句话,方便吗?”

        钱宏熙愣了一下,随即毫不犹豫地表态:“方便!一定带到!只是……”他又小心翼翼地换了口风“陆优跟你不也算是亲戚吗?何必要我一个外人带话呢?”

        “呵呵,还是托你帮忙更合适。其实就是这么一段话:‘在中宁发展,机会很多,但就陆先生现在的投资方向而言,时机上未必合适,还请三思。’”

        钱宏熙一边认真听着,一边点头,在心底默默重复沈惜这几句话,他从中隐约也能品出些滋味,只是不能马上领会。

        “时机?”他下意识默念这两个字。

        沈惜本来不想多说什么,沉默片刻,最终还是轻轻地补了一句:“新任公安厅长……”

        只有这短短六个字,却令钱宏熙似有所悟地点头。

        话说到这里也差不多了,沈惜适时告辞。

        钱宏熙又单独在包厢里坐了一会,直到窗外天色转阴,他才离开茶楼,在附近找家饭店随便吃了晚饭,驱车往八同山山脚处开去。

        沈惜给陆优带话的深意,钱宏熙暂时不准备深思了,今晚还有精彩节目,没必要乱了兴致。

        之所以今天选在“晓风茶屋”约见沈惜,就因为这家店位于八同山麓,离钱宏熙现在要去的那幢别墅很近。

        今晚他和罗瑞平约好,要在罗家别墅搞个“交流”活动。

        钱宏熙与罗瑞平之间的交情,完全出自志趣相投。

        虽说喜欢熟女不算什么特稀罕的癖好,但熟女不等于大妈,不是只要年纪大的女人都算能玩的熟女。

        既有这方面爱好,又能确保搞到质量上乘的熟女的人,也不是很多,找到兴趣和能力都在同一水平线的同好者,并不容易。

        平时,钱宏熙和罗瑞平各玩各的,偶尔会互相推荐某个质量不错的货色,极少数时候,他们会聚在一起搞搞“交流”。

        当然,不管交情多好,在搞类似“交流”时,钱宏熙绝不会带潘桦出席。

        今天他叫来的是胡丽萍和戴艳青。

        其中,戴艳青对罗瑞平来说不是新鲜货了,这个风骚女人已经和他搞过好几次,代价是让她的公司成为他经营的连锁酒店的供应商之一。

        以罗瑞平的酒店加盟店数量之多,覆盖面之广,戴艳青绝没吃亏,也算找到了一座好靠山。

        至于胡丽萍,罗瑞平没见过真人,只是听钱宏熙说过。

        对这种有一身骚肉,但自尊度极低,从内心深处认同自己就是男人玩物的贱屄,罗瑞平觉得偶尔尝一口也不错。

        罗瑞平则带来一个短发熟妇,从气质上看,颇为不俗,至少,绝不逊色于身为公司老总的戴艳青。

        这熟妇颇有日本所谓“美魔女”的味道,尽管年纪上看,绝对已经人过中年,但无论是皮肤还是身材,包括脸型、五官,说是三十岁左右的少妇,也不为过。

        钱宏熙早就知道有这样一个已经被罗瑞平玩熟了的美魔女存在,照罗瑞平的说法,最近两年内,她就是他养的一条狗,只要不伤残身体,想怎么玩,她都无权拒绝。

        今天得见真容,钱宏熙略感惊讶,有些想不通这样一个女人把自己拴在罗瑞平的裤腰带上,图的是什么?

        当然,这不关钱宏熙的事,有的玩就行,谁还没有一点属于自己的故事呢?

        有三个女人在场,可玩的花样就多了。

        两个男人肚子里都装了不少淫荡的小游戏,所以完全不着急,一个个花样搞下来,玩得不亦乐乎。

        一直玩到接近午夜,两人才算玩得尽兴,各自带女人回房间睡觉,在之前他俩在各种花样中至少都射过两次,睡前还要不要再来一发,就看各自的兴致和状态了。

        既然是“交流”,女人当然要玩新鲜的,胡丽萍陪罗瑞平睡,而那美魔女熟妇则和钱宏熙进了一个房间。

        三个女人中,只有戴艳青不留宿。

        当然,那两人也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她,在她离开前,他俩特意合作同时狠操了她大半个小时,三个洞轮着换,钱宏熙也是第一次干了戴艳青的屁眼。

        走出别墅,戴艳青连做几个深呼吸,深夜山间清凉的空气令她精神稍有振奋,快步走出几十米远,跳上自己的车。

        章浩一直在车里等她。

        知道今晚要来那个姓罗的老总的别墅,章浩憋了满肚子的气。

        上次在布衣人家,本想好好羞辱一下孔媛,就是这个姓罗的横插一杠子,否则光凭那个茶楼老板,又怎么能阻止自己大闹一场呢?

        他不怕闹大了,生意难做吗?

        就因为这姓罗的莫名其妙管闲事,事后还要再给戴艳青施加压力,害得自己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动辄得咎,戴艳青动不动就给他脸色看,三天两头被狠狠数落。

        章浩此前可是经常能把这女老板骑在身下,虽然他也算很懂“江湖规矩”,从不曾把这层关系亮到明处,也没利用这个捞什么好处,但在他内心深处,总归还是觉得两人的关系终究与众不同,哪里想过这个女人有一天会因为别的男人对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被搞得满腔不愤,却又宣泄不出。

        被这姓罗的晾了一段时间,戴艳青好不容易又抓住机会,频繁和他接触,终于咬咬牙把自己送到了这男人的床上。

        章浩本就看罗瑞平不顺眼,可还要一次次开车送戴艳青去给他操,他的心情能好到哪里去?

        今天他还看到那个姓钱的车也停在这边,这是什么情况,章浩还能想不到吗?

        心烦气躁地等了好几个小时,终于等到戴艳青出来,章浩神态间露出几分不耐,没想到戴艳青沉默地坐进后座,根本没有理睬他,这更让他生气。

        说来也怪,按说,章浩和戴艳青之间没有爱情可言,本就只是肉欲和利益的交换而已。

        以前章浩也总是能摆正位置,不管戴艳青和哪个男人在一起,丈夫也好,钱总那样的其他男人也好,他从来不会放在心上。

        不知为何,今天他却怎么都不能摆平心态,之前等待的那几个小时里,他坐立难安,烦躁不已,好几次差点就想去砸别墅大门。

        可能因为跟戴艳青上床次数多了,自觉肯定比别的男人更亲近,章浩阴阳怪气地说了几句酸话,不想却像在鼓胀的气球上狠狠扎了一针似的,瞬间点燃戴艳青的暴烈怒火。

        这个女人热衷性爱,连自己的司机都拉着上过床,可她毕竟不是卖屄的野鸡,还是有一点良家妇女的自尊,更何况好歹还是一家公司的老板,委曲求全地被两个男人玩弄,还要配合他们玩各种没有下限的淫秽游戏,心情本就不好,现在居然还要听司机说闲话,戴艳青的火气顿时被勾起来,狠狠踹了一脚前座靠背,怒道:“滚!”

        章浩愣了一下,扭脸盯着后排的戴艳青,看着她脸上平日里极少见的怒色,心里非但没有悔意,反倒更觉不爽,缩回脑袋小声嘀咕道:“跟我发什么脾气!”

        “滚!”戴艳青又踹了一脚,打开车门跳下车,一把拉开驾驶座的车门,狠狠挥了挥胳膊,“你给我下来!”

        章浩拧着眉毛瞅了她一会,磨磨蹭蹭离开驾驶座,戴艳青二话不说跳上车,“砰”一声关上车门,径直驾车走了,留下章浩一个人呆呆站在原地。

        看看周围悄无人影的午夜山景,除了附近那幢别墅,只有极远处似乎还飘飘摇摇的有几点灯光,可能是从其他别墅中透出来的。

        章浩狠狠一脚踢飞脚边一颗石子:“操!这地方让我他妈怎么回去啊?”

        钱宏熙周五这天约沈惜见面,沈惋是知道的,因为不清楚两人会聊到多晚,所以当天一直没有联系弟弟,直到第二天接近中午时,她才打来电话。

        沈惜简单说了下钱宏熙找他的目的,沈惋既觉好笑,也终于放下了心。

        “你后来……是不是跟他说太多了?”

        沈惜在电话这头无声地笑。

        他也有点这种感觉。

        钱宏熙和陆优,对他来讲都只是点头之交,这次的提醒,其实显得有些多余。

        从去年和刘家兄弟的交往增多,沈惜就有种身不由己的感觉,此前几年的“隐居”状态似乎有点维持不下去了。

        后来不管是卷入自家和杜家的生意暗斗,还是与雷耀庭发生龃龉,都算事出有因,不得不为。

        只有这次,让钱宏熙给陆优带话,完全是他主动为之。

        好像是多管了一件有风险的闲事。

        沈惜自嘲:这很正常,我也就是个普通人,肯定时不时就会做错事,或许这次真的冲动了,下不为例。

        “当时我就觉得,好像应该提醒一句。”

        沈惋轻轻叹口气:“我知道,毕竟有你姐夫这层关系在。算了,就是提了个醒,应该也没什么大事。”

        挂了姐姐的电话,沈惜和裴语微出门吃中饭,随后直奔城北体育中心。

        上次沈惜和杨鑫说好要约一场球,选在今天下午在这边碰头。

        沈惜和裴语微来得最早,一到就直接钻进更衣室去换衣服。

        沈惜换好球衣出来,正好裴语微也走出女子更衣室,就站在通道的另一头。

        虽然裴语微不会踢球,今天也不上场,但听说男友今天约了朋友踢球,她不但要来观战,还兴冲冲地翻遍沈惜的衣柜,想找一套合适的球衣穿。

        沈惜帮她选了套荷兰国家队球衣,是他多年前买的1988年欧洲杯复古版,白色橙纹短裤配主体为橙色,装饰着几何纹拼接成的充满立体感的橙白双色菱的尖领短袖上衣。

        沈惜当初买这套球衣时是按自己的身材买的,裴语微比他矮了十多厘米,上衣下摆显得偏长,她很聪明地拉起下摆,在腰部打了个结,这样一来,人们的目光只会放在她亮眼的长腿和曲线分明的翘臀挺乳上,这套明显偏大的球衣被她穿得性感十足。

        “不错,不错!足球球衣穿着也蛮帅的嘛!”裴语微左扭右晃地摆了好几个造型,满意地给自己打了个高分。

        沈惜帮她紧了紧腹部那个衣结:“下次给你买套合身的。”

        裴语微拉了拉两肩:“不要!就穿你的。”

        正聊着,球友们陆陆续续到来。

        先是翁明灏独自开车抵达,后是杨鑫和他公司里的几个员工结伴而来。

        见裴语微也在,杨鑫略感惊讶,下意识地看了眼沈惜,见他若无其事地对自己点了点头,也就不再多想。

        宋斯嘉和一个比她年轻几岁,个子还更高一拳的女子同时到达。

        这女子也是沈惜与宋斯嘉的老球友,本身是个初中历史老师。

        不出意外,她们俩穿的都是不同赛季的阿森纳球衣。

        杨鑫和她们两个都认识,故作不满地抱怨:“你们这算作弊吧?说好两边各上两个女生,可你们这边来了两个高个女神,平均身高远远超过我们呀!”确实,宋斯嘉只比杨鑫矮了些许,那位历史老师更是直逼180cm,比杨鑫手下大部分男员工都高,更别说还有个娇小型的女员工。

        “那都怪我们喽……”宋斯嘉和历史老师几乎异口同声地回答,说完还背靠背摆了个几乎完全相同的姿势:一腿足尖点地挺得笔直,一腿微屈,两手一则抚腿一则高高举起单指向天,两个翘臀稍稍后撅碰在一起。

        两人合作摆成的这个造型,引得同伙的男球友们连发几声狼嚎,远处其他男人也纷纷投来火辣的目光。

        说笑几句,宋斯嘉过来和沈惜、裴语微打招呼。

        春节后这段时间,因为种种原因,宋斯嘉很少和沈惜见面,连打羽毛球都很少约了。

        两天前为芮智成庆生,沈惜只是随口问一句,宋斯嘉想都没想就立刻答应今天一起踢球。

        这个星期,宋斯嘉和丈夫一直在冷战。

        齐鸿轩这几天几乎不回家,大部分时候住到爸妈家去。

        为了不让爸妈担心,他编瞎话说宋斯嘉最近出差,他一个人懒得在家做饭,干脆回爸妈家蹭饭吃,顺便住在这边。

        齐展诚和陈建芬不疑有他,儿子乐意回家,他们当然没意见。

        宋斯嘉再大气,终归也有脾气,刚开始她还想好好和丈夫沟通,但齐鸿轩摆出现在这幅样子,让她也很不爽,倒是起了索性冷战到底的倔劲。

        这几天心情糟糕,通过踢球来发泄一下,再好不过。

        只是宋斯嘉不会在沈惜和裴语微面前释放情绪,看着还是一如既往地开朗明爽。

        看着一身橙衣的裴语微,她眼睛一亮,羡慕地说:“你穿这套真漂亮!特别配你的肤色哎!”

        “是哦?嘻嘻……”同性之间总有更多的共同话题,裴语微拉着宋斯嘉到一旁说起女人间的悄悄话,但没说几句,沈惜就催着宋斯嘉赶紧去做热身。

        “小心等会跑太多抽筋!”

        热身运动有时需要两人互相合作协助,宋斯嘉还是和同来的那个历史老师搭对。

        历史老师长相普通,但身材真是极好,两个高挑女子并肩而立,同时扭身、下腰、压腿,按部就班一丝不苟地活动身体,尤其在压腿时,两条长腿笔直伸出,成了绿茵场边极为吸睛的一幕,周边男人们的目光不由自主会往那边瞟。

        裴语微对自己的身材一向满意,但今天面对这样两个女子,总觉得自己好像被比了下去,稍有不快。

        好在虽然别的男人的目光总往那边聚焦,沈惜却一直待在她身边热身,时不时说笑几句,始终没往那边看过一眼。

        今天踢的是小场,用8V8的赛制。

        宋斯嘉和沈惜自然在同一队,历史老师也在这边阵中,另外还有老朱、十三妖等几位老熟人,对宋斯嘉来说,队友中只有翁明灏比较陌生。

        杨鑫那边主要由他公司里的同事构成,另有约来的两个朋友。

        两队虽然没有各自的统一队服,但事先打过招呼,在球衣颜色方面作了简单区分,沈惜这边穿的都是红、橙色系的球衣,阿森纳、利物浦、巴西……或是国家队,或是俱乐部,几大豪门粉墨登场,沈惜自己穿的是1998-2000年间的曼联经典款翻领球衣。

        杨鑫那边,他和同事们统一穿切尔西球衣,两个朋友穿的也是法国、意大利这样的蓝色系。

        杨鑫那边用的是踢八人场时最常用的331阵型,沈惜这边则显得很另类,用了个极罕见的232。

        这个阵型,是他和翁明灏同时上场踢小场比赛时常用的。

        他们两个高中时是班级球队的锋线搭档,后来却都越踢越靠后,沈惜还好,离锋线不算太远,大部分时候踢的是攻击型中场,翁明灏干脆变身为中后卫。

        今天也是如此,翁明灏站在守门员身前,而沈惜则比往常站得还要更靠后些,在中场中路担任攻防枢纽。

        小小的变阵,为本方增加一个前锋,为的是压制对方技术有限但体能强大的优势,免得宋斯嘉在锋线上独自陷入对方体力怪们的围追堵截。

        沈惜和翁明灏在场上是相对比较出色的两个,虽说从位置上看偏重于防守,但实际他们在场上的跑位很飘忽。

        本方持球进攻时,翁明灏经常压过中线成为组织者,而沈惜则不时大胆前插,这样一来,虽然加大了后防线丢球的风险,却也最大限度地释放了本队的进攻潜能。

        踢野球就是这样,说到底,个人能力还是重于团队合作。

        如果某一方有两个特别突出的球员,在攻防两端都能获取明显的优势。

        观战的裴语微显得很激动,时不时振臂高呼。

        大学时曾做过篮球拉拉队girl的裴语微对足球这项运动的了解和兴趣都很少。

        上次看沈惜和刘铭远他们踢球,是她第一次在现场看足球赛。

        那场比赛里,沈惜上半场很活跃,但还没等她完全看明白,下半场时沈惜为了让宋斯嘉上场就开始退居防线,少了很多表现机会。

        在裴语微看来,大部分时候,沈惜在场上就是不断奔跑,不断抢截,不断冲撞,也看不出他踢得到底怎么样。

        今天则不同,沈惜几乎覆盖了整条中轴线,无论攻防,大部分关键球都要经过他的脚下,就算是不太懂球的裴语微,都能看出他应该是场上贡献最大的球员。

        男友如此给力,她在场边当然要不遗余力地加油鼓劲。

        踢完全场,沈惜和宋斯嘉这一队7:4获胜。

        宋斯嘉下半场刚开始在门前接翁明灏传球,几乎算是打了个空门;比赛快结束前,她又踢进一粒点球,踢得心满意足。

        裴语微的激动一点都不亚于独中两元的宋斯嘉,比赛结束欧,她还意犹未尽,在其他人纷纷去更衣室淋浴换衣时,她拉住沈惜说想学踢球。

        女友有命,沈惜也不管她到底是真爱上了足球,还是一时激动,反正照办就是。

        正好,裴语微此刻的打扮就是全套的球场装束,踢起球来很方便。

        宋斯嘉也被裴语微拉住,她今天在场上的那股帅劲令小丫头艳羡不已,非要她也留下帮自己练习。

        沈惜知道女友在足球方面是零基础,也不准备教她太难的技巧,只让她练盘带和传球的基本动作,还演示了两个他觉得比较实用又简单的过人小技巧,光这几招就够裴语微练的了。

        宋斯嘉偶尔插口,鄙视沈惜不懂因材施教,现身说法为裴语微演示动作,告诉她同样一个动作,适合女孩子的发力方式会有怎样微妙的不同。

        三人一起又踢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意犹未尽地结束了今天的活动。

        宋斯嘉要回家,反正就在附近,抬腿就到。

        沈惜两人则一同前往裴语微的小窝,今晚他们要在那边过夜。

        这时差不多是下午四点,沈惜在车上接到了袁姝婵的电话,听她说公司又计划做一本企业宣传画册,希望沈惜能在文案、照片上再次助以一臂之力。

        中宁市高速公路管理有限公司合并成立后,袁姝婵所在的党群部除了日常基本工作外,一直没被派到什么重要的活儿。

        不知道新任老总从哪里获得灵感,周一下午的例会上突然提出由党群部负责,为新公司出一本企业形象宣传画册,作为对外的宣传窗口。

        这是新公司成立后第一本形象画册,将是新公司企业文化建设的的重要基础,从上到下都挺重视。

        现在的党群部由原先两家公司的职员合并组成,主任姓牛,之前是平中应公司的,和袁姝婵不算熟,但合并之后短短这段时间里,他对这位新副手的能力还是有一定的认识。

        老牛本人没有接触过类似的工作,知道袁姝婵几年前有过制作宣传画册的经验,近几年也一直在管文宣和企业文化这一块,顺理成章就让她来具体负责。

        接了任务后,袁姝婵第一时间联系了星睿广告,做熟不做生,何况这次的工作分量不轻,她需要和最熟悉的人合作,确保沟通顺畅,合作无虞。

        袁姝婵向胡康益提出希望由星睿公司里她最欣赏的两个平面设计师之一来做

        这本画册,胡康益遗憾地告诉她,两个设计师目前各自负责一个项目,抽不出身,只能换成别人来做。

        袁姝婵哪有那么好糊弄?

        对胡康益提出的其他人选她都不满意,为了商量出一个合适的人选,两人磨了差不多两天。

        昨天下午,胡康益提出一个折中方案,画册还是由星睿承接,但具体的设计工作,可以外包给“煜文化”工作室来做。

        郭煜的能力绝对比袁姝婵欣赏的那两位设计师更强,一定能让她满意。

        这个方案,袁姝婵接受。

        但是,不管这个项目究竟是由星睿来做,还是交给煜文化,袁姝婵唯一坚持的一点是,原始的照片素材和文案,还是要交给沈惜。

        这次要宣传合并而成的新公司,至少有一半以上的照片需要重拍,所有文案也都要重写,在这方面,她迷信般只信任沈惜。

        胡康益当然没意见。

        袁姝婵拜托的事,沈惜从来都是能办就办,只提出一条,他只管照片和文案,涉及到行政流程、繁琐沟通等事务,他是不想碰的。

        对此,袁姝婵也没有异议。

        确定可以由郭煜接手设计,又得到沈惜的承诺,袁姝婵心中有了底。

        接下来的拍摄、采访等工作具体怎么安排,要等她下周和胡康益、郭煜等开过沟通会后再做决定。

        这个电话打了挺久,沈惜在知道袁姝婵找他的目的后,预感可能短时间内不会挂电话,特意找地方停车,换由裴语微来开。

        在打电话过程中,还有两个来电接入,沈惜看了下屏幕显示,发现是施梦萦打的,并没有理会。

        在沈惜挂断电话后,还没过一分钟,施梦萦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无论遇到多少次占线,施梦萦都一定要打通这个电话,她急于想知道沈惜看过她和董德有拍的那些视频后,有些什么感受。

        可惜她的一片苦心,沈惜真的get不到,他甚至想敷衍都想不出词来,因为上次新拿到的那些视频他压根就没看,收到寄来的U盘后,他直接删除了其中的视频文件,那个U盘后来放在哪里,他都已经想不起来了。

        施梦萦以为沈惜肯定看过那些视频,肯定也能认出其中那位“男主角”是谁,所以她始终没提董德有的名字,只是反复说“那些视频”。

        而沈惜对此其实一无所知,即便想虚言应付,也根本说不到点上。

        最重要的是,沈惜刚放下袁姝婵的电话,脑子里正在盘算文案的创意和接下来几个星期的时间分配,哪顾得上和施梦萦掰扯?

        随口应付几句,说自己正在忙,过几天有空再说。

        不管施梦萦是否接受,沈惜果断截断话题,挂了电话。

        周末分别和胡康益、郭煜和沈惜沟通过后,周一时袁姝婵向牛主任简单汇报了进展,又敲定第二天邀请乙方来公司见面细谈。

        周二上午九点左右,胡康益、郭煜几乎同时抵达中宁市高速公路管理公司。

        这次是与承接画册项目的乙方公司第一次直接沟通,所以牛主任决定还是亲自出面。

        袁姝婵早早订了一间小型会议室,参加这次沟通会的,高速公司这边除了她和老牛,另有一个党群部职员小栾,接下来他也会一直跟着袁姝婵,专职协助她完成这次画册项目。

        因为牛主任在座,袁姝婵很少越俎代庖地抢话说,只在必要时解释和补充几句。

        关于合作的具体细节,她和胡康益私底下已经商量得差不多了,但作为上司,老牛在参加沟通会时,肯定要提出很多他的想法,只要不出格,袁姝婵也会努力把这些想法落实到合作中去的。

        在这种正式的沟通会上,作为乙方代表的胡康益也必须摆出公事公办的样子,要反复确认甲方的具体需求和标准,更要为自己争取最有利的环境和条件,这不光涉及本方利益,某种程度上也是在向甲方展示自己的专业性。

        至于今天说到的很多细节,会不会百分百体现在具体操作中,胡康益和袁姝婵到时自然会协调好。

        在参加沟通会的五个人中,郭煜显得最沉默,几乎和那个小栾一样,极少过口,全然一副以胡康益马首是瞻的架势。

        他表现出的低调姿态,甚至让牛主任都忘了袁姝婵曾介绍过,郭煜也是一家设计工作室的老板,下意识把他当成了胡康益的助理。

        沟通会过了半个多小时,胡康益和牛主任在用纸选择上产生了分歧,两人为此展开了一番细碎的争论。

        听他们争得久了,袁姝婵有些无聊,这时放在膝盖上的手机微微振动几下,收到一条微信:“你们这个主任很啰嗦啊,一直这么婆妈吗?”

        郭煜面无表情地坐在对面,双手放在桌子底下,这条微信是他刚发来的。

        袁姝婵小心回复:“他的工作作风就是这样,你也可以说是细致。反正就今天一次,以后他不会管的。”

        “要不要玩个游戏?”

        袁姝婵嘴角浮现一丝笑意:“又想玩什么?”

        “嘿嘿,你找个借口去趟卫生间,把内裤脱掉,光着屁股回来。”

        袁姝婵又好气又好笑:“神经病,被发现怎么办?”

        “不会的,你们公司的制服裙子没那么短,只要没人特意掀你的裙子,谁会知道你光着屁股?”

        “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我为什么要脱内裤?”

        郭煜抬眼瞟了她一眼,目光中满是戏谑,随即回了两个字:“刺激!”

        袁姝婵回了他一个白眼:“刺激个头!”

        “现在这儿有五个人,只有你一个女的,如果能瞒过其他人,一直光着屁股正儿八经地谈工作,不觉得很好玩吗?”

        “不觉得,不干!”

        “你可是很喜欢新鲜花样的,前几天玩我的时候,你玩得很开心啊!”

        “那是礼尚往来,谁让你输了?上次你玩我难道玩得不开心?弄得我后面好像都肿了!”

        看到袁姝婵的回答,郭煜的肉棒难以控制地硬了,他今天穿的裤子略有点紧,胀得发痛,他略显狼狈地弓起身子,又翘起一条腿,免得身边的胡康益一扭头就发现异样。

        “我的意思是,你一看就是喜欢找些新花样来玩的嘛。今天再试一个没玩过的呗,你前几天那样玩我,也是第一次吧?不也玩得很爽?”

        上周六下午打电话给沈惜时,袁姝婵并不是独自在家。

        那时,郭煜正一丝不挂地坐在客厅里一把欧式高背餐椅上,手脚被牢牢绑在扶手和椅腿上,半点都挣不开。

        袁姝婵打完电话,从隔壁房间回到客厅,来到郭煜身前。

        她身上的睡衣没系带子,就那么松松地披着,赤裸的身体在睡衣的半遮半掩下肉光鲜亮,肥润的乳房时不时地跳出来,暴露在空气中颤巍巍地馋人。

        她突然豪放地一抖肩,使睡衣从肩膀上滑下,挂在肘部,小腹以上的部位基本上都变得赤裸,她眼中媚意流转,托着双乳上下颤抖,又伸手到股下肉缝间揉了一会,抬手将沾在手指上的黏液全都抹到郭煜的唇上,一把攥住他半硬的肉棒,使劲撸着,不怀好意地笑:“第几次啦?”

        “我都不记得了,七次,还是八次?”郭煜无可奈何,“这一下午,你折腾够了没有啊?弄硬了等它软,软了又弄硬,你不怕我的鸡巴以后出问题吗?”

        “切!你的鸡巴出问题,我为什么要怕?留给你老婆去担心吧,哈哈!再说,又不是每天都这样搞,这么容易就坏了?那说明你的鸡巴本来就不怎么样!”袁姝婵轻描淡写地说,一边撸动肉棒,一边用另一只手的手指轻点龟头,直到肉棒又完全硬挺,龟头完全凸出包皮,带着一丝小小的斜度挺翘起来。

        “哈哈,又硬了!看看这次要等多久才会软。”

        郭煜满脸悲催地看着她握着自己的肉棒玩了一会,索性还甩掉了睡衣,原地转了一圈,背对着他一回眸,摆了个模特定点pose,然后刻意扭着大屁股走向卧室,只留下他挺着硬梆梆的肉棒独自留在客厅,等着肉棒再一次自然变软。

        他是真不记得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之所以郭煜今天沦落到如此悲惨的境地,是因为在第二次比赛中,他输了。

        前一天晚上十点多,袁姝婵和郭煜在网上关于画册做了一番简单的沟通,等说完了正事,郭煜就问她要不要趁着周末,进行第二次比赛一雪前耻?

        “当然要比!上次输得太冤枉了!”袁姝婵斩钉截铁地回答。

        上次她输得真是太糟心了!

        不是没想过会有冷门的风险,但谁能想到英格兰真敢输给冰岛啊?

        虽然袁姝婵总说自己是伪球迷,但好歹也是从98年法国世界杯前就开始看球的,二十年的时光,单只是攒经验值也该攒满了吧?

        说到英格兰,袁姝婵是从贝克汉姆、欧文这代球员出道开始,一直看着他们到退役的,出于对他们的偏爱,她在历届大赛中对英格兰都有关注。

        袁姝婵也知道,英格兰名气虽响,说到底只是一支伪强队,在大赛上不是莫名其妙出现诡异失误,就是在关键时刻挺不过最后一口气。

        即便如此,毕竟是英格兰啊!

        冰岛队又是什么鬼?

        什么时候有这么一号了?

        在袁姝婵的印象里,好像只有一个叫古德约翰森的冰岛球员,还算有点小名气,除他以外,她几乎不知道冰岛这个国家还有足球!

        英格兰连冰岛都敢输,那可真是最后一点脸皮都不要了!

        你不要脸皮没关系,害得老娘的菊花被人爆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所以,整个星期里,袁姝婵一直都在想该怎样报仇才对得起自己的菊花!

        “你想怎么比?这次你来决定比什么吧。”郭煜大方地将决定比赛方式的权力让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比什么……”袁姝婵一时缺乏思路。

        “无所谓,慢慢想,今天想不出来,明后天再比也行。”

        “哎!对了!”袁姝婵灵机一动,“你就猜我现在穿的内裤是什么颜色吧,刚洗完澡,新换的哦!猜对了就算你赢,猜错了算我赢。”

        “这个……那么多颜色,猜起来难度太大了。”郭煜争取着扳回一点劣势,“要不你还是给个范围吧,这样更公平一点。”他的话在理,袁姝婵上次也争取过更有利的的态势,抢到了赌英格兰队胜的机会——虽然最后反而是弄巧成拙,所以她决定满足郭煜的要求。

        “好吧,给你个范围。你也不止一次看过我穿内衣裤了,都有见过哪些颜色啊?”

        郭煜张口就来,如数家珍:“黑、红、肉、紫……”

        “靠,你倒记得清楚!”

        “你不穿内裤的样子我记得更清楚,哈哈!”

        “滚!那就这四种颜色好了,黑、红、肉、紫,你猜一个。我很厚道吧?范围已经缩得够小了,你别说还想二选一啊!”

        “厚道厚道!就选这四种颜色!”从原先漫无目的地瞎猜,到现在做四选一的选择题,郭煜已经够满意了,“还有一个问题,万一我猜中了,你不承认怎么办?”

        袁姝婵发来一个扇耳光的表情:“我有这么不守信用吗?”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如果是平时,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那都是你一句话的事,我绝对不怀疑。但现在是在比赛,是不是应该显得正规一点?”

        “好吧,这个方便,开视频好了!你猜完我就马上给你看我穿的是什么!”袁姝婵不说半句废话,刚回复完这句,直接就开了视频。

        依旧穿着肛交那天穿过的那件真丝吊带睡裙的袁姝婵出现在屏幕里,郭煜的肉棒突地跳了一下,笑道:“哈哈,又穿这件?洗干净了?还有没有我精液的味道?”

        袁姝婵冲他树中指:“少废话!猜吧!”

        郭煜一边嘿嘿笑,一边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盯着袁姝婵。

        他看上去很平静,实际上却在反复权衡那四种颜色中哪个最有可能。

        这种完全碰运气的四选一,按说随便赌一个就行,但郭煜觉得其中还是有迹可循,从袁姝婵的个性、习惯,还有此刻的言谈神态中说不定能捕捉到什么。

        “快猜啊!别磨蹭!”袁姝婵催促,看上去自信满满。

        郭煜试探着问:“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现在胸罩是什么颜色?”他提这个要求,根本就没指望袁姝婵答应。

        他是想从袁姝婵的反应中推断她现在身上的内衣裤是不是整套的,然后再努力辨识她睡衣下胸罩的颜色。

        照说,她现在穿的这种月白色真丝睡裙的透光性还是不错的,如果胸罩是深色的,总能看出些端倪。

        但实际上,郭煜几乎看不出睡裙下透出的是什么颜色,以此判断,肉色胸罩的可能性非常大。

        袁姝婵做了个鬼脸:“你的要求是不是太多了?要是我什么都给你看,那还比什么?我直接认输不就好了?”

        “嘿嘿……”郭煜觉得试探成功了,袁姝婵既然不肯让他看胸罩的颜色,很大可能就是因为内衣裤是整套的。

        那么,自己应该猜肉色吗?

        没想到袁姝婵突然话锋一转:“但是,也不是不能给你看……”

        “啊?”郭煜大感意外,这么便宜我?

        难道袁姝婵想放水,借着游戏的名头,故意输了,然后任由自己玩些放肆的花样?

        或者她今天穿的不是整套的内衣裤,想要胸罩的颜色误导我?

        正在胡思乱想,袁姝婵接下来说的话却像浇下一桶冰水,让郭煜意识到自己还是被她耍了。

        “我刚洗完澡,怎么会戴胸罩呢?”她狡黠地笑,“你想看吗?”说着,她稍稍前倾身体,将睡裙下摆从屁股底下拽出来,然后飞速拉起裙摆,露出胸部,两个浑圆的肥乳一闪即逝,就那么一两秒钟时间,随后睡裙又重新遮盖住身体。

        看到袁姝婵果真裸着双乳,郭煜有些沮丧。

        怎么忘了她一开始就说刚洗完澡,哪个女人晚上在家洗过澡换上睡裙又会再穿胸罩?

        自己真是脑子发昏了!

        难道真的只能随便猜一个颜色吗?

        郭煜刚想赌“肉色”,突然发现袁姝婵此刻的神情既轻松又得意,好像已经赢了,不免心下一动。

        四选一,虽说自己的胜率确实不高,但不是全无希望,袁姝婵凭什么以为胜券在握呢?

        心念电转,郭煜突然做出一个大胆的选择:“我猜……你现在没穿内裤,光着屁股!”

   &n